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靳惜何夕】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两个负心汉的蒸包故事》作者:凤不至 文案: 萧十一郎打发御医给孩子抱下去清洗,道:“我听说儿女都是父母上辈子的债主,这辈子是来讨还的。” 苏珩歇了会,幽幽道:“我怎么听说是上辈子的情人?” 萧十一郎警惕道:“你想说什么?” 苏珩没搭理他,笑了笑:“儿子叫苏念安,女儿叫苏慕容。” 萧十一郎目光黯然:“随便吧。既然孩子都生下来了,接下来也没我什么事了,就此别过!” 他相当洒脱,转头就走。 还未到门口,听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和苏珩呼痛声,忙回过头。 见苏珩一脸痛苦趴在地上,忙上前扶起他:“痛不痛?摔到哪里没有?我是去给你端点吃的,不走不走,今后你赶我我也不走!” 苏珩盯着他道:“你不喜欢这两个个名字么?” “喜欢喜欢!这名字好!”-_-! 苏珩摇头:“是不太好听,还是你起吧。男孩子跟我姓就行。” 萧十一郎愣了:“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 苏珩冷笑:“君无戏言。” “那儿子叫苏璧,女儿叫萧君。好了好了,开玩笑的!” 萧十一郎扶他坐好,笑道:“都是你生育的……一个叫苏誉,一个叫苏笙。” 内容标签:生子 欢喜冤家 因缘邂逅 搜索关键字:主角:萧十一郎,苏珩, ┃ 配角:慕容安,沈璧君,连城璧 ┃ 其它:严屹宽,乔振宇,严乔 ==================   ☆、正文   萧十一郎看着手里的割鹿刀和四面滑不溜丢的峭壁,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倒霉。   百年前侠盗这行的鼻祖楚香帅一度是萧十一郎少年时期的偶像,像他那样度过一生,拥有卓绝轻功和无数红颜知己,成为江湖上人人艳羡的洒脱之人是萧十一郎一生的梦想。   可是现在呢?   自己的轻功也算是独步武林了,可是别说是像香帅那样左拥右抱了,╮(╯▽╰)╭他连得个红颜知己都难!   细细想来,一是因为他萧十一郎眼高于顶,向来能看得上的女子就十分罕见。二是他命苦。前阵子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一见钟情的对象,却偏偏是那无垢庄主的未婚妻!   无垢庄主叫做连城璧,每次见到自己的深沉眼神实在是……好吧,自己也确实是勾搭了人家老婆,他现在把自己困在这陷阱中加以报复,也无可厚非!   诱他进入陷阱前,连城璧用一种含怨带愤的目光盯了他许久。虽然半句没有提到割鹿刀的事,可是萧十一郎左思右想自己与他的恩怨,猜想多半还是因为手里的这把割鹿刀,才屡屡被这人陷害。当然,也正是因为这刀,他喜欢的沈璧君才被迫嫁给了这位无垢庄主。   要不要交出这刀换取自由?   他想都不想便否决了这个念头!因为他无意中发现这刀中的藏宝图竟是香帅留下的!这令他无法狠下心抛弃它。不完全是为了财宝,更是为了少年时代直到今日的一份香帅情结。   太过认真地思考,萧十一郎甚至没有发现自己陷阱上方连城璧的阴沉眼神。若他不是个自以为的直男,一定会发现这审视怨愤中隐藏了多少疯狂迷恋。沈璧君算个啥?割鹿刀又算个毛,十一郎,本庄主心心念念的一直都是你啊!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萧十一郎,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么?”   萧十一郎在他问了几遍后才反应过来:“在……一起?!什么意思?!”   连城璧的野心与暗恋注定不能实现,这萧十一郎竟是个直男癌晚期患者,暴怒之下,他拉动了陷阱机关:既然你不能属于我,那么任何人也不配拥有你!天地剧烈震动,不少大石头从山上滚落,连城璧突然后悔也来不及了,落石恰好将这设在山崖中的陷阱堵了个严实,谁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形下活着出来!   “萧十一郎!!”   疯狂而绝望的喊声久久回荡在山谷中,余音不绝!   萧十一郎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石床上,这里的环境仍是个石洞,却和刚才自己被困的山崖石洞有了很大区别,耳边是流水潺潺,眼前还有彩蝶翩翩,难道这里……是死后的……世界?   他默默起身,见身上没有伤痕,又摸摸胸前的割鹿刀……没有了?!   大惊失色下,他一骨碌跳起来,在石床左右寻找,没有!没有!   这打击带来的痛苦甚至盖过了他刚刚得救的喜悦,他呆呆地坐了会儿,见一个身影施施然向他走来。   黑色长发光可鉴人,柔顺地散落在他的肩上,彩蝶围绕他身边起舞,这人面貌姣好如处子,身姿纤细得仿佛随时羽化飞升,却有一股令人无法轻视的威严与霸气。   “你是谁?”   那人伸手在萧十一郎眼前虚晃了一下。   “你又是谁?”   萧十一郎见到这清冷气质和不输女子的美貌男人,心中五味杂陈,这令他想起了连城璧!那个刚才还在对他“告白”的无垢庄主!   想到视为情敌的那人竟对自己持有如此变态的情感,萧十一郎就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恶心。连带着他现在对面前的人起了从未有过的戒心!   “我是……苏珩。”陈国的国君忍住到了口边的谎言,说了实话。   今天是慕容安的忌日,只有今天,他不想做回那个心机深沉野心勃勃的君主,他只想做回苏珩。   每年的今天,他都会回到他与慕容安初遇的山洞中,做梦,回忆,重温之前他曾拥有过的一份真挚感情,虽然那些拥抱与温馨都是他自己亲手打碎的,也不妨碍他长久地回味和思恋。   这里已经被划为禁地,因为在这里出现的苏珩绝对不会也不能出现在其他场合,这个男人却在他刚才眼角带泪对着石床轻声呼唤“安”的时候出现在他怀里,无论这代表了什么,相思成灾的苏珩都无法不把这人和慕容安联系在一起,而无法对他有任何恶感!   “苏珩?”萧十一郎皱眉回忆,没听说过这个名字,“苏珩,你看到我的刀了么?”   既然他坦白,自己也直截了当。   “是不是一把银色的这么长的刻了许多繁复花纹的短刀?”苏珩平静问道。   萧十一郎点头,眼神明亮许多。   苏珩语气更加平静:“没见过。”   看着面前巍峨宫殿,萧十一郎再一次长长叹了口气。   一个月前,他不知自己身处何处时,这个叫做苏珩的人一脸纯良地告诉自己,他若是无处可去,不妨跟他一起回陈国。作为陈国的大王,他是在这山洞里修炼一门绝世武功,他若是愿意,举全国之力定能帮助萧十一郎寻到他丢失的宝刀。   他一脸纯良面色凝重,但是他说的话萧十一郎却一个字都不相信。   混迹江湖那么久,萧十一郎打眼便可分辨一个人说的话是真是假。   若不是笃定割鹿刀一定是被这人顺手牵羊,萧十一郎绝不会跟着他走。可是见到面前宫殿,鱼贯而出的侍卫宫人,又换上了威严朝服的苏珩大王,萧十一郎才对自己的判断力有了那么一丢丢的怀疑。   他竟然真的是个君王?一路上萧十一郎已经了解了自己的处境,这个世界压根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世界!   一路上,苏珩望着自己的眼神时而火热时而冰冷,若不是有连城璧的前车之鉴,萧十一郎一定又会错过那人眼中的□□与引诱了……可是这人若是为何要引诱自己?   号称浪子好不容易爱上个冰美人连小手都没来得及牵便被迫穿越的萧十一郎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哀叹:“也许我就是这种莫名奇妙会被心机深沉男看上的命?!”   身着金黄朝服的苏珩似乎听到了他的心声,上前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光望着他:“还满意你看到的么?”   萧十一郎点头:“这宫殿很不错。”见苏珩笑了笑,又道:“只是就我一个人住在这里么?”   苏珩笑容更深:“朕当然会经常过来看你。”   他越来越笃定这人与慕容安有关,他不是当世之人,甚至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来自哪里,问他还记得什么,他只说自己是被人陷害差点丧命,醒来便出现在这里了。   虽然不信鬼神,苏珩却对轮回之说笃信不疑。这人虽是男子,虽然面貌完全不同,但是他眉目间的洒脱不羁,对世俗尊贵的不屑一顾,乃至性情中难得的一点纯真,都与他爱慕过的慕容安那么相像,更别提,当他突然出现在自己怀中时,自己瞬间的那种心动!   鲛人或许可以重生?或许自己还有机会弥补失去的一切?   怀抱这些妄念的苏珩将萧十一郎安排在慕容安曾经住过的小岛宫殿中。   果不其然,见到大殿正中的慕容安的画像时,一直表现的轻松自在的萧十一郎面色变了。   “你认识她么?”苏珩上前与他并肩欣赏这幅画,试探性地问道。   “你呢?”萧十一郎其实有点愤怒。这个苏珩竟然将她的画挂在这里!   两人同时对对方的问题嗤之以鼻,心中回答:“何止认识?她是我最爱的女人啊!”   “你说她就是慕容安?”萧十一郎问道,竟然与沈璧君长得一模一样?!   苏珩点头:“你是不是觉得她很面熟?她是朕的已故的王后,若是你不愿她的画像挂在这里,我便叫人撤走。”   “不不,”萧十一郎忙阻止他:“我在这里不过是个过客罢了,大王的一片深情,想必先皇后在天有灵也会感念的。”   苏珩笑了笑,笑意中带着浓重的自嘲:“希望如此。”   两人一时沉默无言。   十日后,苏珩过来看望萧十一郎时,竟见他对着慕容安的画像长久凝视,眼中满怀深情。再次确认自己的判断:萧十一郎与慕容安之间恐怕大有关联。   想到这里,他便再也无法遏止思念。他叫人上了酒菜,酒过三巡,他将手覆上萧十一郎的手背:“安,这些年来你过得好么?我有负于你,可是这些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你。”他用手背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水,那动作本该很娘,他做起来却只令人感到从容优雅。   萧十一郎也是喝多了,虽然脑中警铃大作,对方是个男人!男人!却敌不过一人在这陌生世界的孤寂,以及对方伤感情绪的传染,竟没有抽出自己的手。   越说越多,苏珩倾诉着这些年来的思念,而萧十一郎则觉得脑袋逐渐昏沉,仿佛烈火焚身,眼前的苏珩逐渐与沈璧君的身影重合,不知是谁主动,两人逐渐依偎在了一处。   离得近了,苏珩停下唠叨,伸手搂住了萧十一郎的颈项,送上一吻。   见对方并没有反对,便加深了这个吻。   这个该死的吻令萧十一郎陡然清醒!   温暖又潮1-湿,不过是两片唇瓣的碰触而已,却直接燃起两人的熊熊欲1-火。   然而欲1-火再旺,萧十一郎也知道这人不是沈璧君,而是个该死的竟对自己有那种心思的男子!   他想直接推开这人时,却听他喃喃道:“安……我知道你不想待在我的身边,可是……你也不得不留下是不是?没有那件信物,你大概再也回不去了!”   萧十一郎笑了:“果然是你偷了我的刀!”   偷盗偷到他萧十一郎的头上,你这小贼也是有种!   苏珩看着面前慕容安的转世,一时有些怔愣,不料对方一把推倒自己。   “信物在哪里?告诉我我就放了你!”   苏珩武功不比他弱,看着萧十一郎眼中的愤怒火苗,这一刻他却没有挣扎。   “你是该怨恨我,安……杀了我或许对你我都是一种救赎。”   那人的语气温柔又平静,却带着难以言喻的悲哀,萧十一郎不想杀他,他只是想要回那把割鹿刀,离开这个鬼地方!   可是这人连死都不怕了,还能用什么威胁他?!   “告诉我,你要怎样才能把刀还给我?”萧十一郎最终无奈地妥协。   苏珩悲哀地抚摸萧十一郎的脸庞:“为何你还是要走?若是你不愿杀了我,这一世便留下来陪我好么?”   可惜他的眼波流转,也打动不了对方的铁石心肠。   “一次?陪你?”萧十一郎震动,想了想,咬牙将对方朝服一把扯开。   “既然你再三邀请,我便“陪”你一夜。希望苏大王你言而有信!”   萧十一郎咬牙违背了自己做人的原则,只因他现在身处弱势,完全想不出有什么其他法子。   自己挖坑自己跳,形容的就是苏珩现在的境遇。他爱慕容安,他诱惑这个疑似慕容安转世的男子,他为了成事甚至在酒中加了春1-药2-,可是这都是为了得到对方肉体,谁能料到片刻间形势逆转,这男子对自己予取予求!   情1-欲2-缠身的苏珩已经将萧十一郎完全视作慕容安的替身,他刚被扑倒在地时还在用近乎虔诚的吻来抚慰对方,却不料对方简单粗暴一把扯下自己的亵裤,□□而隐秘的部位暴露在冷风中,苏珩不由夹紧双腿。   他用力想要挽回劣势,去扯对方的内衣,谁料头晕眼花下一头扑进萧十一郎的下身,牢牢含住了那处硕1-大2-(⊙o⊙)   本质上看,萧十一郎其实是个很简单的人,就像他曾经希望过香帅的生活,其实是因为他对享乐有一种令人无法直视的执着。   现在苏珩紧致湿润的口腔包裹那处的感觉令他浑身热血都涌到了此处,此时也顾不得男女的问题了,他只是迫切地需要有一处地方来舒缓和发1-泄2-!   不需要接吻,也不需要爱抚抑或什么前戏,化身野兽的萧十一郎只需要一个发泄的工具,那人牢牢闭紧嘴巴,萧十一郎红着眼睛搬起他的双腿,审视了一眼,便挺身刺入。   那感觉意外地不错,紧1-致深邃,曲径通幽。被紧紧包裹牢牢吸附着的刺激,引得萧十一郎忍不住尝试了多次,进入,出来,再进入,发泄后再勃1-起……   在他的疯狂驰骋和不带任何感情的戏弄中,苏珩眼神渐渐冷了,慕容安视自己为神,甚至愿意为自己献出生命,即使转世,她也绝不可能会这样毫无心肝地对待自己!   第二日在卧榻醒来的被吃干抹净的苏大王真是后悔莫及。其实当晚他不是没有力气推开萧十一郎,可是一时的心软,甚至带点儿自虐性质的赎罪想法竟然占了上风,以至被那人狠狠欺负了个够,更在身体里留下了那人的□□!   洁癖严重的苏珩当天逃走后便一个人去了迷雾森林附近的温泉沐浴,狠狠揉搓下,还是觉得自己身上有股去不掉的那人的味道。   回去便杀了他。这个念头升起,片刻又马上便被自己否决:   不,搞清楚他的来历再杀他也不迟。即使他不是慕容安,也一定与她有关。   感受着那里直到现在还在隐隐抽搐作痛,苏珩的怒火再次涌现:不,不,还是要杀了他!不杀不足以平吾愤!君主的威严也是他一个平民可以随意冒犯的么?即使是慕容安,即使是在依然爱着她的今天,苏珩也无法想象有一刻为她放下自尊!而他之所以爱她,就是因为那么长的时间里,这个女人从不对他要求什么,只是百分百地付出。   为何?他想起喝下裂魂水时痛苦万分的慕容安,想起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唯一的孩子夭折时的慕容安,现在回头想想,她和自己在一起时,欢乐太少,痛苦太多,傻瓜慕容安,为何你不走?为何你还一直留下陪在我身边?   苏珩怒火平息,沮丧涌上心头。   这个男人是你派来复仇的么?   报复我对你的薄幸?   另一边,占了便宜的萧十一郎的懊悔其实一点儿不比苏珩少。违背原则只是因为情势所逼,和男人上了床也是因为迫不得已,他不能原谅自己的是他居然,在昨天那场荒唐性1-事里得到了难以想象的快1-感体验。   □□一个身份高贵的男人,还是一个美貌不输给沈璧君的男人,令他的自尊极度膨胀,那人不诱惑自己时的冷漠和清冷,与不动感情时的沈璧君多么类似!   原来自己内心深处想要的不是尊重她视她为女神,没有她的允许甚至不敢触碰她的衣袂!   其实自己早就想要扯破沈璧君的纱衣,戏弄她侮辱她,听她哭泣求饶喊叫,那才会令自己真正地开心!就像昨晚对苏珩做的那样!   他甚至在获得快感的一瞬间想到,若是苏珩是个女人该有多好!   这样的自己,比那“变态”连城璧根本好不到哪里去。   两人各怀心思,一个月来没有见面。   当然,萧十一郎无数次想要离开皇宫,但是他更想离开的是这个不属于他的世界。所以这一个月来搜查遍了皇宫去找那很可能是所谓穿越信物的割鹿刀。   搜查无果后他便笃定,刀只能是在那人身上了,他虽然极度不愿见到那人,却抵不过离开的渴望,当晚,他飞上了寝宫屋顶,掀开瓦片等待苏珩睡着后动手盗刀。   令他失望的是,已经午夜,寝宫中仍然灯火通明。   苏珩一晩批改奏折,这人竟都不用睡觉的么?   实在等得太久,那人一直坐得端正,认真批改,一个时辰过去,别说犯困了,竟连姿势都没换过。萧十一郎趴在屋顶上忍不住用拳头抵住嘴巴打了个哈欠!   正考虑用点迷香,却见苏珩也打了个哈欠。缓缓站起身,走了几步,突然一手捂住腹部,面露痛苦神色,险些跪坐在地上。   两边侍候的宫人忙上前扶了,又匆忙去请御医。   萧十一郎心道:这人是得了什么大病?若是他待会儿昏厥过去,自己得手的可能岂不是更大?当下更是聚精会神注意下方动静。   只见苏珩捂着肚子被人搀扶到了榻上,御医鱼贯而入,望闻问切一阵子,便是触诊才能确定病因。苏珩大概实在痛的厉害,终于脱了外衣,露出小腹处供御医触诊。   白皙紧绷的肌肤,完美有力的线条令萧十一郎突然回想到一个多月前的荒唐夜晚。   他不自觉地咽了口水,甩甩头。   过了会儿,御医们的脸色变得难堪。待十几位御医都诊治完毕互相对照结果后,竟集体跪下求饶,苏珩怒了,问他们结果如何,得到的答案令整个宫殿瞬间静了下来。   也令萧十一郎险些从屋顶上掉下来!   “再说一遍。”全场最为平静的反倒是这当事人。虽然这平静极可能只是表面上的。   “回大王,大王,这症状以及脉象显示,大王这是有了月余的身孕了。”   御医们集体离开,苏珩听到脚步声。抬头见萧十一郎目光深沉望着自己:“那刀在哪里?”   苏珩冷笑:“整个皇宫你不是全都搜过了么?”   萧十一郎坐在床边,盯着他看了半晌,笑道:“怎么?身体不舒服?”   苏珩压抑怒火,对他抬抬下巴:“把药端过来!”   萧十一郎当然知道那碗黑乎乎的药是做什么用的,用两根手指夹住,一脸嫌恶:“这样也好,谁知道你一个男人能生出什么怪物……”   话音未落,药碗却滑落,啪嗒一声碎了!   萧十一郎愣了,拿刀的手最讲究稳定,他最引以为傲的稳定……早知道刚才不要耍帅就好了!   转头看苏珩,果然一脸嘲讽,还有隐约的欣喜?   “别误会!我可不想你把这个怪物生下来!”萧十一郎站起身:“现在去叫人再端一碗过来!”   苏珩叹口气:“再熬一碗也要等到明天了,不急于一时,既然你都知道了,坐下,我们谈一谈。”   “谈什么?”萧十一郎警惕。   “你要的刀,或许是你回去的关键。而我,只想要你的一句话。你和慕容安是什么关系?她是不是还活着?就在你的世界?”   萧十一郎笑了笑:“我不认识什么慕容安。但你若是不愿把刀还给我,我自然有一百种办法拿回来。”   苏珩也笑了:“这里是我的地盘,你大可以试试看。”   被人威胁的滋味实在不好,两人互不退让地瞪着对方,却同时都感到一丝沮丧。   “我不认识什么慕容安,若你不信……”萧十一郎退了一步,想到与慕容安一模一样的沈璧君,立刻便否决了带苏珩一起回去的想法,原本已经情路坎坷了,若叫苏珩见到沈璧君,自己岂不是又多了一个情敌?   “我也没有办法。”   幸而苏珩沉吟道:“你也看见了,我现在是一国之君,不可能涉险去他国,在你想到办法让我能在这里见到慕容安之前,那把刀便暂且由我替你保管吧。”   萧十一郎定定看着他:“刀果然在你这里,若我一直没有办法呢?”   苏珩摸摸肚子,一副无所谓表情:“那你便待在这里……代替慕容安……做朕的王后好了。”   萧十一郎打了个寒战。   这个变态……腹诽一句,却起了恶作剧的心态,他贴近苏珩耳边嘲讽道:“王后?能让大王怀孕的王后,全天下也只有我了吧?”   苏珩眼波流转:“意外罢了。”他手握成拳捂在肚子上:“一个很容易就能搞定的意外。”   然而苏珩的算盘到底打错了。   这个他认为很容易搞定的意外,第二日竟差点要了他的命。   服了堕胎药的苏珩很快便流血不止,只是小半个时辰以来,下身流出的都是鲜血,却没有流出任何其他异物的迹象。   锦衣华服已经除去,床帐高悬,一身素衣的苏珩躺在床上,脸色比衣服还白。   “大王,若是还不止血,只怕有损龙体了,大王……”   已经流血到头晕目眩的苏珩叹息,他当然不能留下这个孩子,却更不愿伤害自己。   他忍住腹部一抽一的疼痛和呕吐的冲动,缓缓起身,在对面一人高的铜镜中看见自己面色苍白如鬼的样子,突然想到慕容安怪胎六个多月却遭陷害,被迫引产的往事。   当时自己看到她下1-身2-斑斑血迹的心疼,与现在亲身遭受的痛苦相比……不,压根儿无法相比!   苏珩叹了口气,认命地叫御医用了药物保胎止血。见大王失望之极,生怕被降罪的医官忙上前献策,用器物引产之术,效果最好。只是现在胎儿尚小,待下个月长到能看得见的大小,对那技术熟练的医官来说,去掉这个孽胎,不过是伸手摘下一颗桃子的动静。   苏珩心动。吃药的罪他是不想再受一遍了。   床上躺了整整两日才勉强可以下床的苏珩,下床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叫人去将萧十一郎“请”来。   好在,萧十一郎原本也没有想逃,据说士兵们找到他时,他正优哉游哉地在花园里喝酒。   苏珩黑着脸,见那人一脸酒意,脸上带着酒醉后的微笑。   原本把他吊起来打一顿出气,现在看来……还是把他弄清醒了再说吧!   叫人用冷水泼醒了萧十一郎,苏珩坐在铺了厚厚皮毛的椅子上端起一杯茶。   萧十一郎的脸上挂满水珠,额前卷发紧贴在脸上,他困惑地看了看周围,眨了眨睫毛极长,瞳色黑到有些发蓝的眼睛。若是苏珩仔细看,就能发现其中是无焦距的。   “……璧君?”   面前的一身冷冽气质,繁复白色纱衣的不是沈璧君么?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嫁给了连城璧?为什么她的眼中充满怨恨?   “萧十一郎,杀了他!替我杀了他!”   “沈璧君”用怨毒的口气说着,递给他一把趁手的刀,割鹿刀?!   萧十一郎震惊地望着手中的刀。   “杀了苏珩,杀了那个薄幸之人!你就可以回到你的世界!”   “你是谁?你是不是……慕容安?”   这女人长得与沈璧君一样,又要杀苏珩,想必就是苏珩一定要见一面才肯放自己走的慕容安了。   那女人露出凄楚的笑容。   “不错,我就是那个傻瓜。”   “你在哪里?”   “鲛人流泪消失后去的地方,既不能轮回也不能往生,我很痛苦,请你帮助我,萧十一郎,你是来自异界的有缘人,请帮助我,只有杀了苏珩,我才能离开这个可怕的地狱,你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   萧十一郎觉得自己大概不是在做梦,这刀的分量和眼前的情景都太过真实!   “记住,一定要在苏珩的孩子出生前杀了他!否则你便再也回不去了!”   苏珩忍不住屈尊上前踹了他一脚。   无论是皮鞭还是耳光,刚才这人仿佛麻木不仁,完全没有一丝反应,原本只是想要小惩一下泄愤的苏珩越来越火大,刑罚档次也逐渐提升上来了:大王亲自上阵!   这一脚下去,萧十一郎终于有了反应,他抬起头来,见到眼前的怒气冲冲的苏珩,身上又一阵阵的疼,明白自己刚才这大概算是“鬼上身”?   自己被慕容安的鬼魂请求,杀了这个苏大王?   结果便被这人趁虚而入打了一顿?   只是稍微动了动,胳膊与胸口就感到阵阵剧痛,原本还有些迟疑的萧十一郎瞬间决定了,这苏珩看来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该杀就杀,替天行道!   苏珩见他醒了,怒气竟然小了些,再没什么事比殴打一个晕过去的人更无趣的了!   见萧十一郎眼神中的愤怒,苏珩心情愈加好了些,他找回了平时惯常的官方笑容:“醒了?痛不痛?”   多么虚情假意的问候,打了人再问痛不痛?   萧十一郎点头:“痛,不过比堕胎好多了。”   苏珩的官方微笑顿时咔哒一声碎成了渣。   两人同时大眼瞪小眼地望着对方,都在瞬间起了杀意:   现在杀了这个渣渣,我就能回去了!   现在杀了这个混蛋,谁也不知道本大王曾经怀过娃!-_-!   这沉默而充满杀意的时刻并没有持续多久,便被一个对着苏珩破空而来的暗器打破,刹那间,萧十一郎想也不想地扑倒了面前的苏珩,倒下去后,才感到背部剧痛。自己竟替这个渣渣挡住暗器?!   萧十一郎先是失落震惊,瞬间又为自己的身体反应叫好:慕容安不是叫自己杀了苏珩么?若是这大王不是被自己杀死,那自己便回不去了吧?   他正暗自庆幸,却没发现身下苏珩脸色突然变得苍白。   “起来!”苏珩奋力推他,却见他背上插着暗器,脸色又白了几分。“谁叫你救我了!”   萧十一郎道:“因为你不能死在别人手里。”   看他突然捂住小腹忍痛,厚实朝服下摆竟然不知何时晕染大块血迹,地上也多了一滩血,急道:“怎么了?”血流这么多,会不会死?!   苏珩见他不顾自己受伤,反而一副紧张模样地检视自己,心中划过一道暖流,摇头:“痛!”   萧十一郎扒开他的衣摆左右看了看,喃喃道:“你……这是刚流了?”   他眼神陡然绝望:不是说要在孩子出生前杀了苏珩才有用?现在孩子都没了,是不是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这话直接点燃了苏珩的怒火,幸而侍卫涌入,又有御医进来,苏珩这才忍住了没有爆发。   看在对方救了自己的份上,他宽宏大量地叫御医给萧十一郎疗伤,见萧十一郎一直满眼绝望地望着自己腹部,怒火渐渐消退,浮上一丝隐隐愧疚:他其实还是在乎这个孩子的?只是这个孩子注定不能留在世上!   御医检查发现,萧十一郎胸口背后全是伤痕,尤其是暗器的部分,皮肉发黑,竟是中了剧毒。   上前低声禀报苏珩道:“幸而此人以身代替大王,如若大王中了此毒,必定就要一尸两命了。”   苏珩扶额,一屋子废物,就不能找个会说话的御医过来么?偏偏挑自己不爱听的说!   他见榻上的萧十一郎一副忍痛模样,问道:“这人还有救么?”   御医道:“三个时辰内,若能找到灵药和高手为他祛毒,还有一线生机。否则,必死无疑。”   苏珩叹口气,摸摸肚子:“ 只要能救他的,大内灵药你可以任意取出,药拿来告诉本王用法就行。”御医心道,原来大王是要亲自替这人疗伤啊,这两人果然有奸1-情-,指不定大王肚里的娃就是这卷发男的(⊙o⊙)。带着一颗八卦的心,御医忙领命下去准备了。   苏珩来到萧十一郎身边,叹了口气。他不知道此时的萧十一郎正在盘算:不知现在再让他怀一个还算不算?   苏珩不知道萧十一郎的想法,不然萧十一郎肯定活不到明天。   但世间的事情有时就是这么凑巧,苏珩原本笃定这人绝不是慕容安了,却在看到他□□的背部时愣住了。   上个月同床苏珩哪有心情去观察对方,现在才发现萧十一郎背上一个月牙形的小小胎记,就在后心的位置,离开伤口不远。   苏珩心情激荡,当年慕容安也曾为他挡过暗箭,萧十一郎这胎记的形状大小都与慕容安受伤后留下的伤疤无异!   他忍不住伸手去触碰那胎记,眼眶酸涩。   萧十一郎被他触碰后浑身一颤。   他只觉得背后有滚烫的水滴滴落,那男人哭了?那男人居然会哭?   他想转头观摩这千载难逢的时刻,奈何后背太痛,脑袋太晕,完全昏迷前他还惦记着自己到底还有没有可能回去,拼命抓住了苏珩的双手,问道:“孩子到底有没有被你流掉……?”等不到苏珩的答案便陷入黑暗之中。   苏醒过来后,萧十一郎发现自己双手双脚被锁链锁住,牢牢固定在一张大床上。   苏珩似笑非笑:“醒了?”   萧十一郎心中一凉,动了动手脚,叹道:“苏大王,你又搞什么鬼?”   苏珩摇头:“只要你承认自己是慕容安,我就什么鬼也不搞。”只搞你。   萧十一郎嘴角抽搐:“……慕容安不是女人么?我哪里像女人了?你脑子瓦特了?”   苏珩贴近他的脸颊:“你不是慕容安,至少也是鲛人。不然,一个凡人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迷雾森林?一个凡人又怎么可能令本王,咳咳?”   萧十一郎嘴角勾起:“不就是怀孕么?这么不好意思做什么?”   苏珩有些恼怒:“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本王认为你是鲛人也是慕容安便足够了。在本王生下这孩子前,那便老实呆在这里吧。”   萧十一郎愣了:“你没流……还打算生下这个孩子?”   苏珩见他一脸“惊喜”,叹道:“这个孩子还活着,你很开心是不是?”   萧十一郎心道:“我是开心自己还有机会回去而已!”   在萧十一郎的抗1-议下,两人的同居生活在这所宫殿中正式开始了。苏大王是一位勤政的好皇帝,每天天不亮便从床上爬起来赶着上朝,晚上又批阅奏折夜深了才睡。   此外,他这个月给萧十一郎疗伤,眼看对方的伤势渐渐好转。苏珩的肚子渐渐大了。   萧十一郎便要求能不能换个囚禁方式?   “整天绑在床上,完全不能变换花式。太过单调的姿势我连有想法都难,哪来的精元给你?”   面对这种无节操的理由,某人居然认真考虑了一下。   原来鲛人与人类结合产子有颇多忌讳。几名当年为慕容安安胎的医官前些日子便进言:“大王既然不想堕胎而是保胎,就得保证孩子不能离开鲛人父亲精元的滋养,不然伤及母体,胎儿恐怕也难以成活。”   苏珩自然把这话听进去了,所以才会把萧十一郎囚1-禁起来,采精补胎。-_-!   萧十一郎说完便带着笑意望着苏珩。这些天来,苏珩虽然囚1-禁他,却也对他极好,不但疗伤时用尽心力,在那方面,几乎可以说是予取予求。   苏珩考虑了一下,没有答话。将宫人送来的食物端过来。   他时不时扶着腰,坐在床边慢慢喂萧十一郎吃完最后一口午饭。   然后才道:“不换姿势就没有想法?是不是真的?”   说完,他将饭碗放下,轻轻褪去外衣。   那外衣繁复而质料较硬,原本是起到一点塑型作用的。如今脱下后,里头的锦缎内衣轻飘飘的如同薄纱,里三层外三层包裹好了苏珩优美的胴体。   他只不过两个多月的身孕,普通女子恐怕还未现形,他的小腹已经凸出的厉害。虽然从后面看,仍是腰肢纤细,从侧面却已经看得出两个拳头大小的凸起。   他站起身,像往常那样轻轻跨坐在萧十一郎身上,因为隆起的腹部,较往常有些吃力。但因为是练武之人,所以体力极好,竟还有余力撑起自己身体。   他抚摸着萧十一郎的脸庞,深情对望,满意地见那人眼中盛满欲1-望,慢慢将那人衣襟掀开,笑道:“你这不是挺有想法的么?”   萧十一郎叹了口气,眼睛如果可以那啥,苏珩已经被他那啥一百遍了:“上来!”   苏珩低头慢吞吞地解开那人衣带,转而对付自己的,等他磨磨蹭蹭忙完,对方的那啥部位已经快要那啥了。   “你这个磨人的苏大王……”萧十一郎叹气:“快上来!不然要出人命了……”   苏珩将他的那啥对准自己的那啥妩媚一笑:“都这个时候了,就不能说点好听的么?比如说求求你了陛下,快点给我我要?”   萧十一郎道:“苏珩……这样也改变不了特么是我在上你的事实。”   苏珩道:“是么?可我现在确实是在你上面的。”   萧十一郎邪魅而俊美的脸庞开始滴落□□的汗水。-_-!   “跪在我上面也算?!好了别废话,我要你,我要你苏大王!我的小心肝,我的小美人,孩子他爹你动作能快点么,孩子该饿了吧?!”   苏珩被他一句“孩子的爹”给逗乐了,不小心一个深蹲坐了下去,力道没有控制好,萧十一郎汗都下来了:“你故意的?”   萧十一郎那处那啥将他的那啥完全涨满,感觉仿佛两人融为一体似的。   苏珩有点抱歉:“没,肚子有点不舒服。”   本来是一句托辞,说完后,肚子竟然真的有点不舒服,开始时是隐隐的抽痛,接着便是剧痛,结合处慢慢润滑,有过一次经历的苏珩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呃…好痛……”他体力不支地向前倒下,整个人趴在了萧十一郎怀里。   “喂喂!苏大王!你醒醒!你不能死!”   我这还光着腚呢!!   好在苏珩只是头晕,并没有昏过去。他见萧十一郎满头大汗,却无法触碰自己,不禁感叹自作孽不可活。可是他连解开萧十一郎手腕镣铐的力气都没有。   “苏珩?苏珩?别死?跟我说说话!谁让你把人都赶走,连宫人都不留一个的?下次吸取教训!”   苏珩靠在萧十一郎结实怀抱里,听着他心口剧烈的心跳,仿佛音乐一般,催他入睡。   “安……”他甜甜一笑,陷入黑甜梦境。   梦中,他看见了慕容安。   “安?慕容安?!”他发疯般地追逐那个红色身影。   对方面无表情转身:“你是谁?我是沈璧君,不是什么慕容安。”   “沈璧君?”苏珩想起萧十一郎曾经对着慕容安的画像念过这名字,“沈璧君,你为何与慕容安一模一样?你在这里做什么?”   在苏珩看来,这女子的确和慕容安有很大区别,虽然长相一模一样,可是非要比较的话,苏珩觉得萧十一郎都比她更像慕容安!所以很容易便接受了这个女人的说法。   “呵,我和她是同病相怜的难姐难妹呢。都是遇到了负心人,慕容安的丈夫为了国家抛弃她,我的情人则是完全地移情别恋。”沈璧君叹气:“萧十一郎就是那个移情别恋之人,他害我丈夫抛弃我,现在自己又爱上别人抛弃我……”   苏珩冷笑:“萧十一郎就是慕容安转世,他这辈子自然还是要爱我,怎么会喜欢你?”   沈璧君恍然大悟,喃喃道:“你们这两个负心汉,我要诅咒你们……生生世世都要相爱相杀!”   沈璧君向前一推,恰好推在苏珩肚子上,苏珩大惊之下,在床上坐了起来。   萧十一郎搂住了苏珩:“怎么样了?!做噩梦?!”   苏珩缓了会:“你什么时候打开锁链的?!”   萧十一郎笑了笑:“这锁哪里难得到我。以前是伤势过重躺在床上又有人伺候,所以忍着没有打开。现在伤好了,你刚才又昏过去,我就把锁打开来抱你咯。”   苏珩低声自语:“安,你怎么转世转成了个小偷……”   见萧十一郎一脸关怀神色,想起刚才那个真实的梦里沈璧君说“他现在又爱上别人抛弃我”,心中忍不住隐隐期待和欢喜:那个他移情别恋的“别人”,是不是就是我?   萧十一郎见他发呆的样子担心道:“喂喂!你刚才流血不止,御医已经看过了,说是我们动作太大做的太过火,要收敛些。不然一尸两命都是轻的。”   说完一愣,自己干什么这么关心他的生死?若是苏珩真在床上死了,岂不是完成了慕容安鬼魂的要求,就可以回去了?   不不,说好的是用刀才算啊。   所以在我找到那刀之前,你可一定要保重,不但自己不能有事,连肚里的娃也不能有事(⊙o⊙)!   苏珩笑了笑:“什么动作大,刚才压根没动作吧?看来这些庸医的话也不可尽信。”   不知为何,萧十一郎的怀抱十分温暖,苏珩觉得被他这样抱着,不仅仅是腹部熨帖,浑身都暖洋洋的十分舒服:“别动,让我睡会儿。”话音未落,再次沉睡过去。   这次醒来,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疼了,走路也有劲了,苏珩正在疑惑,见萧十一郎端着碗进来:“你醒了?”   萧十一郎坐下动作熟练地喂了一勺清粥递到苏珩嘴边:“啊……”   苏珩这才回过神:“我自己来。”   萧十一郎有些失望地交出碗,坐得远了些,左右打量着苏珩的寝宫。   刚才熨帖而安心的感觉突然消失了,苏珩甚至再次觉得肚子大力地抽痛一下!“啊!”   这一下太过突然,猝不及防,手一抖,一碗粥倒在身上上。   萧十一郎忙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烫着了?!”   叫人备了洗澡水,苏珩低头皱眉看着身上粘乎乎的内衣叹了口气。   萧十一郎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蛋道:“苏大王你几岁了,衣服脏了都要发愁的么?”   苏珩哪里是为了衣服发愁,他只是突然发现,萧十一郎只要离他远了些,久了些,自己肚子便不舒服。   这点可万万不能让这小偷知道!   萧十一郎见他竟难得地没有回嘴,颇为吃惊。   “……是不是不舒服?”   忍不住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怎么以前没发现,这渣渣的皮肤真光滑!   苏珩甩开他的手:“扶我起来。”   萧十一郎半扶半抱着,先是把这位除了衣服,放进大得惊人的浴桶,他抬腿要走,奈何苏珩紧紧拉着他的衣领,萧十一郎怎么也无法挣脱:   “放手。”   “我……突然有点痛。你帮我!”   萧十一郎低头认命地把他身上脏了的胸口部分清洗干净。   被他抚摸过的地方就有暖流经过,苏珩只觉得小腹紧绷,浑身说不出地舒坦。   “大王,那边的宫人都等着伺候您呢,让我歇会成么?”萧十一郎抬头抹了抹汗,这里也太特么热了!   “扶我进浴室就没你的事了。”苏珩眯着眼享受。   萧十一郎也学他眯眼:“好吧,进浴室我就要休息会,再支配我一次你试试看。”   苏渣渣果然是皇帝,虽然平时萧十一郎从没把他的身份放在心上,上了床更是会完全忘记这点。但是吃喝拉撒这些奢华无比的生活细节时刻提醒他这点。   萧十一郎进了一道门看见白雾缭绕的超大温泉挑了挑眉:“民脂民膏啊……”   扶着苏珩轻轻坐在池边,苏珩脸色嫣红,伸手擦了萧十一郎脸上的汗:“你这么热?”   说好了再支配一次就试试看的萧十一郎真不想承认,这一刻他突然……硬了!   苏珩仿佛不知道对方眼神是化狼前奏似的,坐在池边故意甩了甩他那双大长腿,长舒口气,慢慢沒入水中。   不出所料,在池中冒出头,腰肢一紧,被人抱在怀里。   水中无处借力,萧十一郎在水中抱起苏珩,靠在池壁上,在他颈部啃噬几下便算作前1-戏-了,抬起他的一只腿,迫不及待地进入。   室内温暖如春,水流舒缓每一根神经,全身放松的苏珩暂时把一切都交给了萧十一郎。随着对方的动作左右上下摇摆,大概是有水流润1滑,这次的进入异常顺利。苏珩忍不住呻2-吟出声,紧紧抓住了对方结实的背部。   萧十一郎低沉的呻1-吟声刺激着苏珩的耳膜,苏珩隆起的腹部被萧十一郎坚硬的肌肉摩擦起了火,点燃两人全身。   一夜鱼龙舞。   几次之后,从水里上来的苏珩觉得腰快断了,他接过萧十一郎递来的棉制长袍套在身上,看见卧榻便懒懒半躺下去,这次真不怪他,他只是累了,想歇会而已,大约是姿势引人遐想,萧十一郎上前再要了他了一次。   自此之后,萧十一郎便告别了无所事事的日子,他每天要做的事除了私下寻刀、贡献精元之外还包括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某人。   “本想把你锁起来,现在看来效果不好。”苏珩翻了翻奏折,见没什么要紧的事情,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看了眼果盘。   萧十一郎忙把剥好了的葡萄递到他嘴边:“啊……”   苏珩张嘴含住,因为嚼着葡萄,说出的话也含糊不清:“把本大王伺候好了就把刀还给你……”   萧十一郎贤惠地笑了笑,心道:还给我就杀了你(⊙o⊙)!   苏珩看了他一眼:“在想什么?”   萧十一郎认真脸:“在想你。”   苏珩翻了个白眼:“荔枝!”   萧十一郎道:“荔枝吃多了上火,不如吃根香蕉吧?”   苏珩本来没有异议,见到萧十一郎递过来的粗大香蕉,突然脸红了:“不吃!”   萧十一郎嘴角抽搐:不吃就不吃,脸红是个什么鬼?!   气氛突然有点尴尬,沉默中苏珩提议道:“我这几天腰酸背痛,你帮我按摩解解乏。”   萧十一郎一把捏碎了香蕉,汁液横飞,险些溅了自己一脸:“喂食搀扶沐浴还要上床按摩?苏大王你有完没完?”   苏珩自己剥了根香蕉,边吃边道:“随便。可以跟你说,刀就在寝宫里,我去哪刀就在哪。除此之外,侍卫武功不高,人数却极多,你平日是绝对不可能靠近的。”   “上次是谁差点被刺杀啊?!”   “上次不是在寝宫,还有,本王每晚的寝宫都不一样,这里光是住人的房间就有五百多间,你一个人去找是不可能找到的。所以唯一的机会,就是把我伺候睡着了,这样你才有时间慢慢搜。 ”   萧十一郎笑道:“来吧,别耽误宝贵时间了,大王!”   又过了几日,苏珩追查的刺客有了下落,调查的结果是不是一人而是一群乱党想要这位苏大王的命。   于是萧十一郎在喂食搀扶沐浴上床按摩之外又多了一项贴身侍卫的职责。   冬去春来,御花园中百花吐蕊。   连着几日都是晴天,虽然不怕热,苏珩还是换了特别加厚一层的单衣,他单手支颐,望着窗外。   望见萧十一郎站在窗外练刀。   那是一把银色的,花纹繁复的短刀。据萧十一郎说,在他的世界,这把刀遭到许多人觊觎,因为它身上着落了一个天大的宝藏,为了这把刀,连他也差点儿丧命。   可是在苏珩的世界里,它只不过是一把如此普通的刀,除了为苏珩带来了萧十一郎,它连一点儿额外的价值也没有。   带来了萧十一郎……苏珩叹了口气,也带来了一个越来越沉重的麻烦。他低头抚摸着高耸腹部,感受胎儿的躁动。如今低下头,他连自己的脚都看不见了。   身体越发沉重,若不是怕将来生产遇上麻烦,他连一步路都不想多走。   一个多月前,萧十一郎在他的寝宫中找到了割鹿刀。   熟睡中睁开眼的苏珩还记得萧十一郎当时的欣喜,只是一瞬便化作了沮丧,直到今日,他似乎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仿佛需要做一个决定却很难下定决心。   既然他找到了割鹿刀,苏珩也言而有信,再也没有限制过他的行动。萧十一郎却仿佛被他养成了习惯,虽然不是寸步不离,但只要他不是在上朝或忙公事,抬头寻找总能见到那人就在不远处。   萧十一郎知道那人在看自己。他不用回身也知道那道火辣辣的视线来自苏珩,原本他曾为此窃喜,后来他却发现那原本清朗的目光看着看着就会逐渐失去焦距,仿佛透过他看着一个幻影,只有在那时,苏珩的眼中才会出现倾慕、痴迷,甚至爱恋的神采。   他是透过自己在看慕容安!   想到此处,萧十一郎怒从中来。手中的刀瞬间速度加快,如风如电。   面前的一株桃树惨遭荼毒,被刀风扫过,顿时七零八落。   萧十一郎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怒什么。他一向洒脱,即使爱着沈璧君时,也可以面对她嫁给连城璧的事实,默默给与祝福。现在想来,那时的痛苦多么单纯,他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他遗憾满腹。可是现在……   爱……着?   自己对沈璧君的爱已经是过去时了?!   萧十一郎突然停下了动作。   练刀练了半天也没出一滴汗,现在背后冷汗全出来了。   自己该不会是……爱上那个苏大王了吧?!   他心情糟糕,非常糟糕。偏偏苏珩挑这个时候过来挑衅:“怎么了?”   看了看地上的桃花和面前只剩枝桠的桃树,苏珩扶着腰笑了:“这可是贡品桃树,照价赔付的话要白银一万两。”   萧十一郎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   真想杀了他,一刀下去,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回到原来的世界,他依然是那个四海为家的盗贼,而不是现在这个坐困愁城,半奴半仆的傻瓜萧十一郎!   苏珩当然没有错过他眼中的杀气,他现在的身材,一直保持这个后仰的姿势有些吃力,况且肚子里的某只又在近距离靠近食物来源(萧十一郎)的时候特别容易躁动不安。   于是苏珩装作大度地忽略了对方的不敬,和蔼问道:“算了,没银子就算了……唔!”   萧十一郎的唇几乎灼伤了苏珩,两人虽然赤1-裸相对不知多少次,这却是第一次接吻。   这个吻开始时霸道,在苏珩的配合下,逐渐缠绵起来。   若不是苏珩觉得肚皮快被肚饿的某只踢破了,他还舍不得结束这个吻。   “快点,给我。”他红着脸请求着。   萧十一郎迷醉的眼神陡然清醒:“给你什么?对你来说,我只是个养孩子的工具是不是?”   苏珩呆了片刻,语气也沉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萧十一郎指指他隆起的肚皮道:“我说我不打算喂这个小兔崽子了。”   苏珩退后一步。他早料到会有这天,萧十一郎找到割鹿刀的那天他就在等,可恶,一个多月来,直到现在萧十一郎才说出口,这些日子竟害他无端多了许多不切实际的期待。他甚至做起了白日梦,梦里他过着一家三口的简单日子。他的白日梦里,第一次没有了慕容安,却多了一个男子。   “我知道了。你毕竟救过我,知恩图报,我会帮你回去。”苏珩面无表情地陈述。   萧十一郎烦躁不安。他当然想回去,可是若慕容安的话是真的,不动手杀死苏珩,他怎么可能回去?   现在见苏珩信誓旦旦的样子,他动心了。若是能不用杀死苏珩,便能离开这里,那真真是极好的!   可是接下来苏珩的话打破了他的幻想:   “虽然我也不太清楚具体方法,不过你带上刀,我们可以去试试看能不能情景再现。”   情景再现?这是玄幻剧不是刑侦剧啊大王,你走错片场了吧!   萧十一郎道:“你也去?”挺着这么大的肚子骑马颠簸去野兽出没的迷雾森林,这是帮我还是害我?   苏珩道:“天下只有我一个人见过你穿越的情景。我不去情景再现谁去?”   萧十一郎只好妥协:“那……带个太医吧,你这肚子……半路上生了怎么办?”   苏珩笑了:“本王该说你没常识么……现在这个月份,掉出来的话不叫生产,叫流产。”   萧十一郎怒道:“我是没常识,你有!流产不是生产,路这么远,又不能坐马车或轿子,你就不怕丢了性命么?”   苏珩似笑非笑:“你心疼了?”   萧十一郎转身:“鬼才心疼,你要死我不拦着。我去准备行李,明天见。”   对平日正常的苏珩来说,来去迷雾森林如同吃饭一样简单。   现在却变成了极大的挑战。   萧十一郎与苏珩共骑一匹骏马,另外还有两匹马专门用来驮萧十一郎特别花了一夜时间打成几大包的行李。-_-!   原本苏珩是要坚持自己骑一匹马的。可惜他刚上去便因为肚子太大,重心不稳险些从马上掉下来!   萧十一郎黑着脸阻止了他继续尝试的念头,飞身上马,一手扶着他的粗腰,一手执缰绳,吹了声呼哨,身后两匹马跟着向前慢悠悠走去。   对,就是走,而不是跑。   萧十一郎的说法就是,不能跑,跑得太快我怕还没等到地方你就把娃给半路漏出来……   对此,苏珩也没有太大意见。他虽然对于不能享受快马兜风有些遗憾,但是想到一路上可以靠在萧十一郎的怀里看着风景,甚至一定程度上拖延了他回去的时间,可以多享受一刻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就觉得开心。   如此得过且过……什么时候那个杀伐决断的苏大王变成这种人了?   萧十一郎则是忧心忡忡。一方面他对回去这件事持保留态度,可是又舍不得放弃这样的机会。另一方面,他担心苏珩的身体,虽然对方自认为自己强壮无比,也没把肚里揣的娃当回事。可是萧十一郎就是莫名地担心。   他打包行李时操心了方方面面,绝大部分东西都是为苏大王准备的。小到剔牙棒大到不同样式的蒸锅。   到了休息的营地,苏珩见了那几个蒸锅笑了:“我说行李怎么这么多,你带这么多锅干什么?”   萧十一郎一边蒸鱼一边道:“你不是最近又开始吐了么?这种蒸锅是御膳房特制的,可以去掉油腻,吃蒸煮的食物就不会吐那么厉害。而且你吃不惯串味的东西,多带几个锅可以把荤素分开来煮。”   苏珩突然沉默,抬头望着夜空中的星星看了一会。   大概萧十一郎也觉得自己过于婆妈,自觉地闭了嘴。   沉默许久,还是苏珩拉起萧十一郎的手,而萧十一郎则把肩头主动让给了苏珩的脑袋。   天空中繁星点点,草丛中虫鸣阵阵。   “慕容安是个什么样的人?”气氛如此好,萧十一郎却煞风景地问了一句。他想起了慕容安哀怨的表情:“你是不是亏欠了她很多?”   苏珩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于是他斩钉截铁地点头:“沈璧君又是什么样的人?为何她已经有了丈夫还对你爱恨交加?”   萧十一郎有些吃惊:“你怎么知道她?”   苏珩胡扯:“有一次你说梦话,哭着喊着求她原谅,说你现在爱上了别人,十分对不起她。”   萧十一郎看看天空,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苏珩缓缓道:   “萧十一郎,你要记住,我是个负心汉。对慕容安是,对其他人也都是。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比利益和目标更重要。为了成功和社稷,必要的时候,我会放弃任何人,即使我是真的爱她也一样。”   这番话与其说是给萧十一郎听的,不如说是给他自己听的。   萧十一郎反倒搂住了苏珩:“说起负心这件事,我比你强不到哪儿去。我曾以为自己很爱沈璧君,也以为自己是个无坚不摧的人,谁知还是轻易就被什么人打动了,这次即使真的回去,我也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苏珩叹道:“世上哪有无坚不摧的事物呢?一切都终归会坍塌,会倒下,会变成废墟。”   萧十一郎苦笑:“你这是在安慰我么?”   苏珩摇头:“我只是想说,我们既然都是负心之人,对万事无常一定都比一般人更加了解,所以……及时行乐才最重要对不对?”   他主动地吻上了萧十一郎的薄唇。   而对方微微一愣,便与他纠缠起来。   火堆旁并不算热,野地里挡风的也不过是几块兽皮而已,可是两个人全脱1-光了还是热得浑身冒汗。   萧十一郎扶着那人后腰轻轻躺在事先备好的兽皮上。白虎皮毛柔软细密,赤1-裸的男子面容俊美,对着他微笑。   苏珩纤细的手腕下意识地护住仿佛小山包一样隆起的腹部,星空下,他有些羞涩地用另一只手搭在眼睛上。   不过很快他便抬起了两只手腕,牢牢地抓紧了萧十一郎结实的后背:“唔呃……嗯!”   努力耕耘中的萧十一郎口干舌燥,这次结1-合的经历与之前完全不同。   苏珩和自己似乎都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他忍着发1-泄的欲1-望,将苏珩的身体半抬高,在他敏1-感处轻轻舔1-舐-,让苏珩也泄1-了几次。   他想让他也感觉到快乐,他要的是征服这个口是心非的难缠的苏大王。   激1-情过后,萧十一郎细心清理苏珩的后1-穴-,发现那处现在扩1-张得极大,白虎皮上除了留下激1-情痕迹外,亦有几块血迹。而精1-华尽数入腹的苏珩,陡然间腰身便粗大了不少。   这种吸收精1-华3的效果虽然之前也有过,可是这次却特别明显。   萧十一郎有些不祥的预感,他不动声色地给苏珩换上干净衣服,却发现因为腹部太快隆起的缘故,刚才还好好的腰带已经短了一截。   苏珩低头这才发现不对:“换条长的。”   萧十一郎换了带来的其他腰带,竟没有一条合适的。   “算了,就这样吧。”苏珩皱眉。   苏珩扶着对方的手想要起身,却气喘吁吁地再次坐在地上。   “你这个样子还能上路么?”萧十一郎担忧地问。   苏珩两手撑地,满不在乎:“只是有点累而已,怎么不能上路?”   萧十一郎只好叹气随他。   睡了一夜后,两人接着完成剩下的旅程,这次,快到目的地时已经是三日后的下午,突然下起了大雨。   苏珩在这三天里,异常辛苦。不但骑马骑得腰酸背痛,连带着胎儿也异常地不老实,此前他已经习惯了的拳打脚踢,现在都成了躁动不安的撕扯。   两人虽然都披了蓑衣,头发和鞋子也都被大雨打湿了。样子十分狼狈。   萧十一郎提议找一处地方避雨,苏珩却道:没多少路了,目的地便是极好的避雨处。   萧十一郎又要加快步伐,谁知颠簸几下,冷汗直流的苏珩便抓住了他的袖子:前面也在下雨,做什么要跑?   于是两个人三匹马,优哉游哉地在瓢泼大雨里走着。   萧十一郎咬牙感受着掌心处苏珩的颤抖。一路上他流的汗水比苏珩还多。   好不容易进入山洞,看见熟悉的景色,两个人同时松了口气。   好在换洗衣物都被油布包了几层,还是干燥的。萧十一郎先在石床上铺了兽皮,扶他坐下。见苏珩唇色青紫,也不知是冻的还是痛的,虽然自己觉得这里温暖如春,还是去草草生了堆火。   这里是慕容安去世的地方,苏珩不想说话。他试着躺下后,却发现会喘不上气。于是挣扎着起身,发现半坐着时,腹部太过涨满,令他忍不住想要呕吐。萧十一郎见状,在他身后垫了衣物之类令他腰部抬高,苏珩这才坐得住。苏珩轻轻道了声谢,萧十一郎愣了一下。   去把带来的食物热了,又煮了些食水。   喂他喝水时,苏珩沉默着,他也不说话,看着火光发呆。   似乎一路上的扶持和亲密都只是假象似的。   回到两人相遇的起点,苏珩又变成了尊贵无比的王者,萧十一郎又成了那个没心没肺的侠盗。   直到断断续续的呻1-吟1-声把萧十一郎从小憩中惊醒。   苏珩身下兽皮已经被不知名的液体浸透一块,他双手抓紧又放松,他想维持点儿体面,可是明显是本能占了上风,剧烈的头晕和呕吐感促使他闭上双眼,那处痛得麻木,令他完全忘记自己所处何地,终于发出痛苦的低1-吟。   萧十一郎认识的苏珩很有王者之风,当然在床上除外。   在别人眼中,苏珩或许是个君主,他孤独地坐拥天下,运筹帷幄,将他人命运掌握在手中。   在萧十一郎眼中,苏珩是个脆弱的小可怜,他的孤独和寂寞都是自找的,与其说他对慕容安的眷恋带来这些孤独和痛苦,还不如说是苏珩这该死的别扭性格令他和慕容安终身寻找不到幸福。   “痛就喊出声。”萧十一郎站在他面前,既心疼又无奈地看着他把自己的手背咬出了血痕。   王者之风第一要义:酷。不要轻易搭理别人的问话。于是苏珩没有理他。   萧十一郎叹气,自从认识苏珩,他叹气的次数比前半辈子都多。   他上前用力把苏珩的拳头从嘴里拯救出来,又把他的腰身垫高了些。   “让你带御医你不肯……”萧十一郎看了看他的下身,有些不忍心地皱眉:“若是现在生出来,孩子铁定活不成的……怎么办?”   王者之风第二要义:甩。苏珩咬牙道:“不怎么办……你看着办……凉拌也行……呃……啊!”   萧十一郎拼命克制自己掐死他的冲动,开始翻找包袱里带来的各类装备:“药呢?安胎药呢?我记得放在这里……”   翻找过程中,一柄刀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割鹿刀?   萧十一郎疑惑地看着地上的刀,又摸摸自己腰上戴着的刀鞘。   突然间,山洞剧烈摇晃了一瞬,只是不一会儿又恢复了平静。   萧十一郎发现自己听不到洞口的雨声了,飞奔去看了一眼洞口,回来时脸色晦暗。   剧痛了半日的苏珩喝了萧十一郎煮的安胎药,觉得肚子里消停了许多,有了余力关心周围的事,见萧十一郎脸色不对,正色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的肚子不疼了。全是你熬药有功。”   王者之风第三要义:赞。好下属该关心的时候还是要关心的。   萧十一郎道:“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洞口被巨石封上,我们出不去了。”   苏珩愣了一下:“没关系。你还有机会出去。”他指着割鹿刀:“我来告诉你当时的情景:当时我就像现在这样半坐在床上,你突然出现在……我怀里。”   萧十一郎垮下肩头:“之前呢?”   苏珩仔细回想着:“我当时很痛苦,痛苦到……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于是我割了这里一下,”他举起手腕,那里有一道深深的伤痕:“你可以再划一下,要流血才行。”   萧十一郎心里一抖,举起刀没有下手。又放下:“后来呢?”   苏珩道:“没了。”   “没了?!”   “你试试看,离我近些,再用这刀让我流点儿血,你可能就会像之前那样穿回去。”   “那你呢?!”   苏珩指指下身,萧十一郎看得心惊:刚才消停会了的胎儿,如今已经露出头,可以看得到黑色的卷发了。   “好消息是真的不疼。”   苏珩脸色苍白。   如果只是要血,现在不需要什么割鹿刀,兽皮上和石床上已经被血完全浸透了。   萧十一郎握住苏珩的手:“苏珩,再等几天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你暂时不能生,我不会接生。”   苏珩镇定回答:“不会,迷雾森林设了禁制,尤其是这里,除了我和我指定的人,谁也找不到这地方。你别怕,这个孩子无人期待,活着是造化,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快点,快点,试试看吧,我可能撑不了太久了……”   萧十一郎低头把脸埋在掌心里。   “现在就杀了他,谁也不知道你做过这样的事。回到自己的世界去,你还是那个潇洒快意的萧十一郎,何必为这样负心无情的他陪葬?”   慕容安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萧十一郎抬起头,看见苏珩的笑容,心脏像是针刺一样疼痛: “你之前就想好了是么?苏珩?你想死在第一次遇见慕容安的地方?你爱她爱到甚至愿意舍弃一切?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   苏珩说:“你自己说过的,过客。在我心里……你只是个过客……我要和我最爱的人……死在一起……死在一处……”   萧十一郎觉得脑中慕容安的鬼魂发出了一声悲鸣。   他上前将苏珩搂在怀里,对着苏珩也是对着不知何处的慕容安道:“你是我的,我不想代替谁,可是既然来了,我这个过客便再不走了,我要陪着你,苏珩。”   苏珩没有回答他,只是用力推开他。闭眼休息会以后,他无所谓地摆手:“陪?我不需要人陪。我是陈国的大王,萧十一郎,呵,天下万民都仰赖我,除了慕容安,我不需要任何人陪我。”他说完这些话,再也没有力气。斜斜倒在石床上。   嘴巴真特么硬。   慕容安?慕容安能让你怀上崽么?慕容安能给你接生么?   若是不让这个小兔崽子快点出来,苏珩铁定没命。   表白遭拒,腹诽不已的萧十一郎探探苏珩的鼻息,咬牙取出割鹿刀,在火上消毒。他行走江湖经常受伤,野外找不到医生,都是自己给自己撒些金创药止血。所以身上习惯性地备了这些。   他褪下苏珩的裤子,不断安慰自己:没什么难的,想象他就是肚子受了外伤,你要给他挖出腐肉,然后洒药包扎一下罢了。   萧十一郎将之前消毒好的白布垫在苏珩身下,深吸一口气。动手在苏珩腹部下方动了刀!   万事开头难,一旦下了决心,似乎连这种血腥的事情也很容易可以做到。   锋利刀锋迅速在皮肉上割出一条口子,空气中顿时弥散刺鼻的血腥味道。   萧十一郎毫不手软取出胎儿。虽然月份还不够,眉眼却已经齐全,小脸皱巴巴的,又小又丑,却长了一头湿漉漉的黑色卷毛。   他的眼眶突然湿润。   苏珩道:“死……的?”   萧十一郎用手指清理一下胎儿的口鼻,拍了拍后背,发现蔫巴巴的他居然开始呼吸!   “不……知道……”   这娃连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能活下去?除非是发生奇迹。   萧十一郎随便用水清洗了一下,便用自己的外衣把那孩子裹了起来,感受着掌中的生命在迅速枯萎,慢慢地似乎不再动弹。   有些受刺激的萧十一郎木然地把孩子放在苏珩身边。又将苏珩的伤口用干净白布一层层包扎起来。   过了许久,久到萧十一郎以为苏珩再也不会醒了。苏珩缓缓睁开眼睛看了孩子一眼:“你……刚才说的……还算数么?”   萧十一郎回忆了一下,嗓音嘶哑:“你是说陪在你身边?是,当然算数。没关系,苏珩,若是能够获救,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我会好好爱他,也会好好爱你。”   苏珩盯着他看了许久:“你……还真乐观。”   萧十一郎轻轻抵着苏珩的额头:“对了,我也要和最爱的人死在一起,苏珩,就算你不爱我也没关系,或是一直把我想象成慕容安也没关系。有些话要你说出口可能很难,没关系,我来替你说:我爱你,萧十一郎。我这一生做了不少错事,但我绝不后悔。可若是现在不坚持一下就这么离开你,我想我一定会非常非常后悔。”   苏珩缓缓闭上眼睛:“……你还特别……自恋……”,他本想忍住,却没有成功,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萧十一郎就这样抱着再没有睁开眼的苏珩一动不动。直到割鹿刀在刀鞘中震动,周遭的环境突然虚化,萧十一郎直觉这是自己要穿越回去的征兆,忙抱紧了苏珩。   恍惚间,他听到慕容安焦急的声音:“快放手,带着他你是回不去的。”   萧十一郎咬牙:“那就不回去!”   慕容安叹了口气,萧十一郎的眼前出现了沈璧君的形象,幽怨道:“十一,你真的决定抛弃我了么?”   萧十一郎定定看着她:“对不起。我不能放开他。对不起。”   沈璧君的泪珠落了下来,与慕容安的形象合二为一:“他不爱你,萧十一郎,你宁愿做一个女人的替身,也要守在他身边?”   萧十一郎木然道:“他都已经……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不想回去,也不想留在这里。如果可以,我想和他死在一处。”   慕容安怜悯道:“真好笑,你们若是死在鲛人的墓穴里,他只会和我一起转世,然后永远忘记你。快点放手吧,你还有最后的机会回去。死在这里,只不过是在做无谓的牺牲罢了。”   然而萧十一郎似乎没有听见,周遭空气剧烈震动起来,天地变色,慕容安的声音异常清晰:“哈哈……苏珩……你何其有幸……”   震动并未持续多久,萧十一郎觉得自己一直是紧紧搂着苏珩的,可是震动一停,瞬间便觉得怀中空了!   他慌张地四处找寻,发现自己竟在皇宫中,自己没有回去?苏珩在哪里?   他正在张皇失措时,却见苏珩撑腰施施然进来。   他的眼中带着欣喜和眷恋:“安?你醒了?”   萧十一郎震惊之外便是不悦:“我叫做萧十一郎。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苏珩摇头:“好了好了。就算如此,你也不必总是强调。怎么样,今天晚上还打算找刀么?”   到底还是穿越了,只不过穿到了一个月前。自己找到割鹿刀的那晚。   萧十一郎捂了脸,稳定了一下情绪:“不找了。”   找到了,就会害你丧命。   苏珩愣了一下:“怎么?你不打算回去了?”   萧十一郎突然拉起他走到床边!   “做什么?”苏珩想要挣脱开他的束缚。却被萧十一郎按在床上热吻了起来。   两个月后。   苏珩现在觉得萧十一郎很烦。   那晚激情过后,萧十一郎便寸步不离只是其一,其二是他现在的认真眼神令苏珩觉得自己似乎失去了自由,一个手握天下的大王在一个男人怀中如同小猫般心安理得地享受温暖,令苏珩在久违的幸福之外莫名地感到有点自尊受伤。   于是现在望着他喊“安”成了他小小的的报复方式之一,只不过每当这时,若是萧十一郎认真的眼神中会出现一点忧郁和困惑,苏珩反而会更加不安。于是他越来越少地用这种方式报复。   因为身体不舒服,苏珩呆在宫殿中的时间也越来越久。   这天他无事可做,来到慕容安的画像前看了许久。这些年,他已经习惯对着慕容安的画像无言地倾诉心事。   苏珩在画前站了多久,萧十一郎就在窗外站了多久。   “最肯忘却古人诗……”苏珩喃喃。   萧十一郎读书不多,但同为负心人,听见这句都知道下句是“最不屑一顾是相思。”   苏珩每日都会在这画像前站一会。   萧十一郎想,其实慕容安真是错怪苏珩了,他比自己要长情得多,自己若是不看这画像,几乎连沈璧君的样子都要不记得了。苏珩却时刻都记得他曾经的爱人,张口闭口都是“安”。   萧十一郎也不知自己站在这里做什么。   明明就是妒忌,当时还要大度地说:即使你把我当作慕容安的替身我也要陪着你。   明明看着苏珩一副痴情样子,自己就会心痛得想杀人,可是还是自虐一样逼自己看着。   苏珩没说错,萧十一郎,你就是太乐观又太自恋。   你以为他会放下一切,忘记旧爱?   若是他永远都忘不了,你能等他多久?萧十一郎问自己。可惜,他也不知道答案。   苏珩慢慢转过身,笨拙地来到桌边,扶着椅子缓缓坐下。   他面色平静,翻阅桌上的奏折。看了会,大概是渴了,伸手敲了敲桌子,如愿以偿地见面前多了一杯香喷喷的茶。   苏珩满意地轻啜一口。知道那人还在,便又低头看奏折。   看了会,觉得腰酸背痛,刚要起身。   身边不远处的萧十一郎紧张地拦住了他:“站远些!”   话音未落,几十支带火的羽箭穿透窗户射1-进2-来。   苏珩被被萧十一郎拉着手站到大殿正中,护在身后。   伴随着两旁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响起,萧十一郎感到头顶的瓦片有异,举头看了心里一惊:一柄青锋直直地从头顶刺了下来!   好在他反应够快,而苏珩反应也不慢,只是肚子太大,转身腾挪都十分费力,不过是慢了一瞬,幸而萧十一郎用力一拉,否则便被那一剑贯穿。   此时几名刺客趁乱破窗而入,有个肚子大得惊人的苏珩跟在身后,萧十一郎只能想着怎么逃,而不是怎么打。   然而包围圈越来越小,显然刺客也料到这点。侍卫换班时间有限,他们要速战速决。   萧十一郎尽力拖延时间,他掀翻桌子,划破帷帐,想出一切法子阻止刺客靠近。有上前太近的,也被他顺手解决了两个。   手无寸铁的他一直拉着苏珩的手,他紧张地掌心流汗,他从未如此恐惧:无论如何,他不能再一次失去苏珩!   时间一点点流逝,终于,侍卫们虽然姗姗来迟,到底是听到动静来了。此时大殿中火势蔓延,烧了不少地方,苏珩和萧十一郎都忍不住地呛咳起来。   几名刺客见萧十一郎如同孤狼,虽处绝境却不后退半步,手无寸铁的情形下竟已杀了几人,身上伤痕累累,仍执着地守护着背后的苏珩,也不禁有些怯意。   此时侍卫已来,萧苏两人又被包围在宫殿一角,刺客们互相使了眼色,一同用刀砍向萧十一郎。   电光火石间,抵挡来刀的萧十一郎看见身旁空出空挡,而其中一名刺客的长剑从这处刺向身后的苏珩。   他的身体早于大脑反应,侧身硬生生挡住了这柄剑,右手从背后破画而入,将割鹿刀取出,挥舞出一道闪电。   三名刺客瞪大双眼,喉咙处汩汩流出鲜血倒地,死也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十一郎当然知道。他一直引着那几人在这幅慕容安的画像前打转,就是准备万不得已时用刀迎敌。   可是……万万没想到……   他低头看着胸前的剑,苦笑:为何之前要犹豫不决,早点取出来不就好了?现在自己眼前发黑,喘息艰难,是要去见慕容安了吧?   这样也好……   割鹿刀脱手,他缓缓跪坐在地上,放开了苏珩的手。   萧十一郎杀过人,楚留香却从没有杀过人。这是他最羡慕楚香帅的地方。人在江湖却可以躲过腥风血雨,这也算是一份难得的运气了。   萧十一郎觉得自己从来都很需要运气。   若是下辈子可以选,他不想要武功……不行,若是那样的话,苏珩若是有了危险,该由谁来保护他呢?   正在胡思乱想的萧十一郎觉得自己的手再次被苏珩握紧。   “萧……萧十一郎”,完全呆在当场的苏珩现在才反应过来。   苏珩费力地跪在他身边,捂住他的伤口:   “你早就知道刀在这里?为何不早点拿出来?”   他脸色发白,看上去比萧十一郎还像濒死之人。   “我……怕弄破慕容安的画像……你会让我……赔……”随着半真半假地回答,他的喘息越来越粗重。   苏珩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别说是一幅画像而已,就算是慕容安本人在这里,该让她挡在身前时,我也不会犹豫。”   萧十一郎早知道他惯于口是心非,叹道:“谁叫你日日看夜夜看,咳咳……动不动就看……咳咳……你爱她的心……我都看得眼热……我把……画像撕了……你还不得叫我抵命……”他笑得唇角流血,恋恋不舍地望着苏珩:   “你哭什么?苏珩?”   苏珩擦脸:“谁说我哭了?”   萧十一郎点头:“没哭就好……记住你刚才的话……你是……不会犹豫……”   他终于力竭,再也说不出剩下的字,在苏珩的怀抱中陷入黑暗。   沈璧君的面容悲戚,她每晚都会梦见死去的萧十一郎。在她的真实无比的梦里,萧十一郎没有死,只是移情别恋,爱上了别人,而且那是一个美貌又威严的……男人!   沈璧君原本痛苦万分,她怨恨那个叫苏珩的男人,怨恨得甚至抛弃形象当面咒骂他。反正这只是个梦而已。可是当她今晚做梦,亲眼看着萧十一郎为了救苏珩而死时,她那点怨恨突然荡然无存,情不自禁为这两人伤心落泪。   这时,她看见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子走来,和她并肩站在一处,看着苏珩抓住死去的萧十一郎的双手不顾形象地悲泣。   “负心汉必须死。”慕容安看了看她,伸手擦去她的泪水。   沈璧君道:“可是他们现在已经不算负心汉了。苏珩爱你,就像萧十一郎爱着他一样。”   慕容安笑了笑:“你果然和我一样的傻。居然还相信有真爱这鬼东西。”   沈璧君正色道:“我只是不愿意我爱过的人痛苦罢了,你其实也一样对不对?”   慕容安看着面前的苏珩已经流不出眼泪,几近疯狂的眼神,那是即使她离世时也没有见过的神色,叹道:“我想我是时候该离开了……”   她举起双手,上前握住了萧十一郎的双手。沈璧君见她的身影渐渐淡化,忙去拉她,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吸了进去。   三个月后。   萧十一郎胸口必死无疑的伤,经由御医的及时医治,竟然奇迹般的保住了性命。   只是这三个月来他一直昏睡,苏珩也没派人伺候,而是自己抛了这段时间的国家大事,日夜守在萧十一郎身边。   这种作为原本完全不符合苏珩的性格。可是他就是这么做了。   就连留下肚子里的孩子这样的事,也不像是他会做的,他也做到了,坚持到了今天,怀胎九月。   若是我真的对你无情,怎么会做这些有违常理的事?太医说你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为何现在还不醒来?你是吃慕容安的醋,所以想要惩罚我么?你知不知道,你说弄破画像怕我生气的话都是在我心口上捅刀子?   想到此处,苏珩有些怨恨地握住萧十一郎的双手:“这么久了,怎么还不醒来!”   萧十一郎睁开眼睛听到的便是这句,待苏珩发现自己一句话唤醒这人,惊喜交加下,胎儿竟然提前做动了!   “喂喂!苏珩……你怎么了?!”   醒来就看见苏珩捂住了大了一倍的肚子在呼痛是什么鬼?   这下换做萧十一郎惊喜交加。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便被闻讯赶来的宫人太医请进了产室。   萧十一郎帮着众人将苏珩扶上备好的产床,想起上次穿越时苏珩的惨状,担心道:“肚子这么大,会不会有危险?”   苏珩道:“啰嗦什么……呃啊……脱裤子!呃嗯!”   萧十一郎一头黑线。   “是这样,大王生产需要精元辅助,烦劳您这个……那个裤子一下下……”   太医看着卷发男心道:难为你了这位小哥,昏迷不醒的时候被俺们大王天天强上取那啥养胎,现在刚刚脱离昏迷又得贡献那啥催生,辛苦了辛苦了!   萧十一郎见苏珩痛得咬牙切齿,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待众人躲到帘幕后面,他爬上床,对着苏珩轻柔按摩腹部,诱他打开双腿,呈现大写的M型。   萧十一郎皱眉道:“我昏了多久?你肚子怎么大的这么快?”   苏珩抓紧他的胳膊:“三个月了都,快给我!”   萧十一郎忙脱了裤子,提枪上阵。   他见苏珩满面潮红,将他全身细细吻了。刚要长驱直入,那里突然被硬物顶到!   “!”苏珩急道:“怎么停下了?”   萧十一郎目瞪口呆:“好像,刚才,也许……你没感觉的么?”   苏珩喘着粗气:“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感觉?告诉你痛得要死或是肚皮快要爆开的感觉我都有。”   萧十一郎试着动了动,滴汗道:“不行,这么硬来的话,会把娃给塞进去吧?!”   太医在外面听了这笨蛋夫夫俩的对话忍不住道:“精元而已,这位小哥,别误会啊(⊙o⊙)。硬来当然不行!”   两人同时沉默片刻。   苏珩道:“听到没?快啊!呃…痛!”   萧十一郎急得满头大汗:“哪有这么快,体谅我昏迷不醒三个月现在才刚醒好不好?”   苏珩眼泪掉下来:“是,全是我的错。是我害你差点没命,你现在对我没感觉我都可以理解……”   萧十一郎哪里见过哭哭啼啼的苏大王,惊得汗都下去了,不过这样梨花带雨的苏珩的确令他狼血沸腾:“乖,宝贝儿别哭了。我这不是一时头昏说胡话呢么?我的苏大王又香又白又嫩,让十一郎好好疼疼你好不好?”   嘴里不断胡说八道的萧十一郎用热切地爱抚唤起两人的热情,最终精华一滴不剩地喂了某人。   得了精元,苏珩白皙的肌肤变得更加粉嫩可人。   腹部的躁动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清晰的阵痛。   只是这阵痛其实在可以忍耐的范围内,苏珩原本不想像个女人一样叫出声来。可是看着萧十一郎提上裤子后便万分紧张的样子,他便忍不住呻1-吟2-起来,这里呼痛多少带着撒娇意味。   现在被萧十一郎搂在怀中,被他担心呵护的感觉也不错。   苏珩在差点失去了他的这段日子,早已想通,若是自尊可以换回他和他的爱,这东西能不要便不要了吧。   他的心,曾经在慕容安死后已经崩塌了一大半成了废墟。是萧十一郎的到来,将这废墟再度重建,令这废墟长出花朵。若是再度摧毁,后果不堪设想。   上一次再度失去萧十一郎的痛苦,几乎令苏珩丧失心智,也许是刺激过甚,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现在的他的确有时会……看上去……呃……有点脱线……   萧十一郎哪里知道苏珩的这些心理变化。他印象中的苏珩是流血不流泪的,若是能让他叫出声来,那一定是痛到极点了。他不由想起苏珩上次分娩时的惨状,搂着苏珩不住亲吻他头顶的黑发,心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不生了不生了……我的苏珩……”   苏珩顾不得笑话他,便觉得下身突然裂开般疼痛,胎儿的头迅速顶住穴1-口-,他深吸一口气,用足力气一顶,便将孩子挤了出来!   “活的!”萧十一郎眼明手快,一手接住了婴儿,看了一眼,兴奋地大叫。   苏珩翻了个白眼,怎么说话呢这是!   他哪里知道萧十一郎曾经为他接生过一次,那个出生便夭折的小婴儿令萧十一郎至今难以忘怀。   如今这只……跟那只一模一样!   卷毛,黑发,眼睛睁不开,猴子一样的婴儿就是我萧十一郎的儿子么!   苏珩见萧十一郎将婴儿捧在手心里突然沉默,问道:“怎么了?”孩子不会真的有问题吧?!   萧十一郎喃喃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他长得好面熟……”   苏珩气得肚子又痛了起来:“啊!”   “怎么了?”   “肚子里……呃…好像……还有一个”   不仅是萧十一郎震惊,御医也震惊,大王怀胎这么久,我们都没发现是双胎!完了,待会大王问起来可怎么回答啊(⊙o⊙)!   把萧十一郎的胳膊和脸蛋抓出一道道血痕,又把御医骂得齐齐跪下求饶命求放过的苏珩,在折腾了一天后,才把这多余的一胎生出来。   “是女儿!是女儿!”   萧十一郎笑道,苏珩几乎精疲力竭:“活的?女儿?”   萧十一郎抱给他:“看,多可爱。”   大概白痴也会传染,苏大王看了一眼也愣住了:“长得是好面熟啊…… ”   萧十一郎打发御医给孩子抱下去清洗,道:“我听说儿女都是父母上辈子的债主,这辈子是来讨还的。”   苏珩歇了会,幽幽道:“我怎么听说是上辈子的情人?”   萧十一郎警惕道:“你想说什么?”   苏珩没搭理他,笑了笑:“儿子叫苏念安,女儿叫苏慕容。”   萧十一郎目光黯然:“随便吧。既然孩子都生下来了,接下来也没我什么事了,就此别过!”   他相当洒脱,转头就走。   还未到门口,听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和苏珩呼痛声,忙回过头。   见苏珩一脸痛苦趴在地上,忙上前扶起他:“痛不痛?摔到哪里没有?我是去给你端点吃的,不走不走,今后你赶我我也不走!”   苏珩盯着他道:“你不喜欢这两个个名字么?”   “喜欢喜欢!这名字好!”-_-!   苏珩摇头:“是不太好听,还是你起吧。男孩子跟我姓就行。”   萧十一郎愣了:“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   苏珩冷笑:“君无戏言。”   “那儿子叫苏璧,女儿叫萧君。好了好了,开玩笑的!”   萧十一郎扶他坐好,笑道:“都是你生育的……一个叫苏誉,一个叫苏笙。”      ☆、番外   三年后。   御花园。   萧十一郎趴在树上小心翼翼地用刀尖砍下一小截树枝,坐在树下认真雕刻起来。旁边两个小小的身影紧紧依偎着他,看得津津有味。   “爹,眼睛雕得小了些!”卷毛的小男孩严肃指指萧十一郎手里的雕像。   “哪有,父皇的眼睛本来就很小。”黑发的瓷娃娃一样的小女孩不同意。   “父皇眼睛和嘴巴都大好不好,这样看上去好丑,就不像了啊。”   “爹的嘴巴更大,不是照样很帅!”   吵着吵着变成人参攻击了。   “你父皇是黑皮绿豆眼!”   “你爹是土掉渣的大嘴巴!”   “你爹才是!”   “你父皇才是!”   瞪眼不过瘾,互相蹬腿。   萧十一郎苦笑着拉开两个孩子。   “好了好了,别这样。你们不是兄妹么?他爹不是你爹?你父皇不是他父皇?有什么好吵的?!”   女孩苏笙揉揉眼睛对着萧十一郎撒娇:“爹,哥哥好讨厌,最喜欢欺负我了,就像父皇经常欺负你一样!”   男孩苏誉不屑:“才没有,是爹欺负父皇才对,那天我看见爹压在父皇身上打他,父皇还拼命叫救命……”   萧十一郎满脸通红地捂住苏誉的嘴巴:“闭嘴!”   个熊孩子!什么时候看见的,若是被苏珩听到以后还能碰他么?   谁料怕什么来什么,正在庆幸没有被听到的萧十一郎,听到背后传来一个清朗嗓音:“吵什么呢?这么热闹?”   “说爹欺负……” 苏誉正要答话被萧十一郎再次牢牢捂住嘴巴。   苏誉是死忠的父皇派,本来就对整天“欺负”父皇的萧十一郎不爽,现在苏珩面前被捂住了嘴巴自觉很没有面子,对准萧十一郎的手心用力咬了下去。   “唔哇!痛!”   萧十一郎甩手,见那个小鬼向着苏珩扑过去:“父皇,爹欺负我!而且把你刻得很丑!”   苏珩似笑非笑:“刻得很丑?”   苏笙不禁叹气,说好了是惊喜的,现在全露馅了。   萧十一郎递上一个小木人:“送你的小礼物,可是苏誉说我把你刻得太丑。”   苏珩面无表情看了会,收入袖中:“十一,我有事要跟你谈谈。”   苏誉和苏笙两个跟屁虫跟到了寝宫门口,被苏珩赶走:“你们两个不用进了,父皇有很重要的事要和爹说。”   苏誉立马点头:“好!”   苏笙担心地看了一眼萧十一郎,拉着他的手小心道:“爹,父皇要是欺负你,你就喊,我打苏誉替你出气。”   萧十一郎进了大殿还在浅笑:“苏珩,这两个孩子被宠坏了,一个比一个鬼灵精怪。”   苏珩坐在桌边没有出声,他摸着袖中的那个苏大王人偶,神色肃穆。   连带着萧十一郎也不敢说话。   气氛有些压抑,许久,萧十一郎忍不住走了过去:“不是说有话跟我说么?”   苏珩道:“你来到这里已经三年了,没有想过回去么?”   萧十一郎有些诧异,自从有了孩子,苏珩再没有提过回去的事情。   “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为何提这个?”   “我是为你可惜。今天看着你用这刀雕刻木偶……刀可惜,人更是可惜。”   萧十一郎给苏珩讲过割鹿刀的来历。   在萧十一郎的世界里,他手中的割鹿刀价值连城,曾经害得无数人家破人亡,只因其中隐藏了一个天大的宝藏。是人人都想得到的宝物。   可是在这个世界,这刀用来砍树枝,刻雕像,切水果,哄孩子,乃至接生……还真是暴殄天物!   萧十一郎有些迟疑,这个苏珩,虽然跟他在一起这么久,可是有时自己真的跟不上他的思路。   “呃,苏珩……你到底想说什么?”   “迷雾森林的岩洞,前几日因为地震,坍塌了一半,不知是不是还有余震,若是再震一次,这岩洞会完全消失,到时你就再也回不去了。萧十一郎,你好好考虑,我不希望你将来后悔,若是你要走,我可以陪你去。”   前半段话,萧十一郎还真有犹豫的话,后半段“我陪你去”彻底打消了他的念头。   “回去做什么?我在那里无牵无挂,在这里却有妻有子。我若是走了,苏誉苏笙不是没了爹么?”   “你还真自恋,他们有父皇,爹什么的,我选几个男妃子也就是了。”   萧十一郎沉了脸:“这才是你的实话吧?说到底,就是你想选妃了,所以嫌弃我在这里碍你的事?”   苏珩冷笑:“笑话,我若是选妃何必支走你。你既不是后宫妃子,也不是宫人侍卫,你连名分都没有,我干什么要你同意?”   萧十一郎脸色变了:“好好的,突然要我走,还说这些……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   苏珩点头:“没错。”手却在袖中握紧了那个木偶。   萧十一郎叹了口气,转身出门。   苏誉不知去哪了,只有苏笙还在门口等着。   “爹?”苏笙上前拉住萧十一郎的大手,看了看他的脸色:“父皇又说不好听的话了是不是?别生气,我去帮你打苏誉!”   萧十一郎绷着的脸见了她便轻松许多:“走,爹带你去飞高高好不好?”   “好!”苏笙一脸兴奋。   萧十一郎抱着她,跃上这座宫殿围墙,顺着瓦片无声无息地来到屋顶。   苏笙经常被萧十一郎抱着飞,倒不是特别兴奋,只是看见萧十一郎用怀中一个铁爪轻巧掀开了一块瓦片,才兴奋起来:“爹!我们又要偷东西么?”   萧十一郎做了个“嘘”的手势,见她两眼圆睁,两只小胖手却牢牢捂住嘴巴,不禁笑了:“偷东西的时候别多话……”   一大一小望着瓦片下方的那人,都是若有所思。   苏珩仍坐在位子上,手中却拿着苏大王木偶,呆呆看着。   “……父皇怎么哭了?”苏笙指指下方的苏珩。   萧十一郎摇了摇头:“你父皇有时候像个孩子一样,他的话你要反着听,知道么?”   苏笙想了想:“苏誉的话是不是也要反着听?”   萧十一郎奇道:“跟苏誉有什么关系?”   苏笙大人一样叹了口气:“苏誉也经常对我说不好听的话。”   正说到苏誉,两人看见殿门再次打开,苏誉跑了进来:“父皇!父皇!”   苏珩不着痕迹地擦了眼泪,收起了木偶。   “父皇,是不是爹又欺负你了?没关系我帮你出气!”   苏珩笑道:“怎么出气?”   苏誉认真地举起拳头:“我用父皇教我的兵法,做了一个陷阱,爹铁定会上当!”   苏珩被他认真模样逗笑了:“陷阱是用来对付敌人的,不是用来对付亲人和朋友的。”   苏誉疑惑:“可是爹经常惹你伤心,怎么会是朋友?”   苏珩摸摸他的脑袋:“父皇有时候会伤心,但都和爹无关,你爹他……其实是个很好欺负的人。”   苏誉想了想:“苏笙是不是也很好欺负?”   马上摇头否定了这个判断:“才不会!她揍我真的好痛!都怪爹,只教她武功!”   苏珩奇道:“怎么会?你们每天不都是在一起练功的么?”   苏誉没好气道:“爹说我将来会有很多侍卫,武功学的差不多就好了,苏笙是女生,将来要好好保护自己才行,所以要好好学武功。 ”   蹲在屋顶上的萧十一郎黑线,打小报告还做陷阱害自己,自己这儿子是抱来的吧?   女儿显然是亲生的,轻轻搂住他安慰道:“爹,父皇果然是故意欺负你,你别伤心。”   不一会儿,三四个侍从跟着苏笙跑进来,苏笙看看苏珩哇的一声哭出来:“父皇!”   苏珩忙上前去哄,问侍卫是怎么了,侍卫道:“刚才萧公子在自己住的竹屋门前误触陷阱,受了轻伤。公主殿下便教我等过来向大王作证。”   苏笙边揉眼睛边哭:“父皇,爹是为了替我挡住飞镖才受伤的,你帮我抓住那个做陷阱的坏人好不好?我要把他揍成红烧熊猫!”   苏誉顿时心虚地退后一步。   苏珩听到萧十一郎受伤,也顾不上安慰她了,匆匆命侍卫带着来到御花园一角的竹屋。苏誉原本想溜,想到萧十一郎受伤,到底还是良心不安,又快步跟了上去。   因为萧十一郎说住在宫殿里空落落的,这处是特地为他辟出的小院落。   等到了地方,苏珩见萧十一郎闭着眼睛,一名医官在给他左脸上药。   “如何?”   医官见苏珩过来,忙下跪施礼。   “幸而没有伤到眼睛,只是虽说是皮外伤,这几日还是要注意些饮食,否则一旦留下疤痕,就有毁容之虞。”   “毁容?”   苏珩心一抖。   抬手想去托萧十一郎的下巴,却被他微微侧脸躲过。   萧十一郎盯着地下的青砖,没好气道:“这下好了……”   苏珩没听清他说什么,又近了一点,终于摸到他的脸。伤痕很长,血迹干了,皮肉却有些外卷,确实如同医官所说,这是毁容了。   他看了看地上的弹簧和飞镖,不禁皱眉,回头见苏誉跑来,挥手便是一巴掌。   苏誉想哭,见苏珩怒气冲冲的样子,硬生生憋住没敢哭出声。   萧十一郎拉住了他的手:“你打孩子做什么?什么?这陷阱是苏誉做的?呵呵,他才几岁?苏珩,这陷阱我见过你用来捕鸟……你想赶我走,所以才做了这个圈套是不是?   他满脸“悲愤欲绝”:“好了好了,现在我这个鬼样子是没本钱伺候你了苏大王,你就别把错推在孩子身上。我又老又丑,不耽误你找年轻漂亮的妃子去。若是还要我走,我就走好了。”   他站起身,冲已经看呆了的苏笙使个眼色,苏笙马上冲过来抱大腿:“不行!爹不能走!”   苏珩原本被他说的心酸不已,差点信以为真,正要去拦住他,见了他给苏笙使眼色,突然有些怀疑:“你走?你能去哪里?”   萧十一郎道:“天下之大,哪里不能容身?怎么?你现在后悔了?”   苏珩闭了眼睛,复又睁开:“是,我是后悔了。刚才是一时冲动才会说让你离开的话。这些话我以后不会说了。还有,选妃是你提的,我可从没说过要选妃。”   他干脆利落地承认错误,萧十一郎反倒不知所措,受宠若惊地拉住了苏珩的手道:“没、没什么,我也有错,其实我答应过你的,就算是赶我走我也不走。所以以后……我们好好的,别闹别扭了好不好?”   苏珩伸手去抚摸他的左脸:“好……”   一用力,“嘶啦”一声把易容用的特制刀疤撕了下来。   萧十一郎讪笑:“对不起苏珩,呃,我不该跟你开玩笑……好吧!轻点!轻点!会出人命的!”   苏珩停了揍他的拳头道:“来不及了,已经出人命了。”   萧十一郎抱头:“什么?”   苏珩一手轻抚小腹:“已经两个多月了。”   萧十一郎瞪大双眼:“什么?!”   想起苏珩最近确实有过几次呕吐的症状,而且,性情大变,喜欢莫名其妙地发脾气,有时又会多愁善感,这次还叫自己走!   他忍不住咧开嘴,上前搂住了苏珩的纤腰:“两个月?果然是在屋顶上那次?哈哈!”   苏珩挣脱不开,叹道:“声音小点!你想走还来得及,萧十一郎,我不想你因为孩子留在你不喜欢的地方……唔!”   苏笙满脸通红,捂住苏誉的眼睛:“父皇跟爹在亲亲,不许看!”   苏誉脸也红(是被苏珩打的):“手拿开啊,你这个妹妹一点都不可爱,我要跟父皇说要个弟弟!”   苏笙愣了一下:“你这个哥哥才讨厌呢,我要让父皇给我生个姐姐!”   (完)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靳惜何夕】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